16 -the Entrance of "Yggdrasil Mir CACHEXIA"-
「－－－喲、你終於來啦？」
在頂樓等著我的－－－惡魔Alina‧Xi‧Malignus，她用一如往常的輕鬆語氣向我搭話。
難道這個傢伙從來都不會緊張嗎？我不禁在心裏暗自思考。
「如果到了這個歲數都還會緊張…那也算是個不錯的體驗了吧？」
「…就算是到了最後，妳還是和往常一樣這麼輕易地就讀出了我的思考啦？Alina。」
「那是當然的囉，畢竟直到最後，你的腦袋還是一樣那麼簡單啊，凍矢。」
微笑。
我與Alina面對面，對彼此露出微笑。
「一直以來，謝謝妳了…Alina。」
「怎麼了？還沒出戰之前就說這種像是要永別的台詞，可是很不吉利的哦！」
「哎呀…說的也是。不過…就是突然想要這麼說而已。」
這時候，Alina的身後也探出個人影。
「凍、凍矢大人…」
「…是組子嗎？」
「啊嗚…凍矢大人，你的右手…沒、沒事吧！看起來好痛的樣子…」
組子以驚恐的表情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不斷滲血的右手看，讓我有些不太自在。
「啊啊…是指這件事嗎？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基本上只要還能活動我就很滿足了。」
「這、凍矢大人…」
「組子，作業已經完成了吧？」
像是要拭去組子的疑慮與擔心一樣，Alina開口問道。
「是的！Alina大人，這是魔神的大略資訊，因為目前為止還沒有人遭遇過現在要降臨的這個魔神個體，所以大部分的資料都是參考先前Alina大人所打倒的那隻魔神，可以說是充滿著假設性質的資訊吧…」
「沒關係，交給凍矢吧。」
Alina說完，組子便將手上一張A4大小的紙交給我。
「打倒魔神要歷經的有兩道關卡－－－」
首先必須先突破的，是魔神的外殼。
通過Alina架設在旁的魔壓調節門後，便能用肉眼辨識出魔神的存在了。
說是外殼，似乎只是像概念一樣虛無飄渺的東西。
實際上，比較類似於將時間與空間都隔絕開來的高次元結界。
如果能抵抗魔神排斥外來物的這個模糊地帶後，就可以真正地入侵其的內部。
但這裡開始才是最棘手的部份…
拒絕一切生命體的「精神污染防璧」。
只要進入，無論是何種生命，皆會遭受到無差別的精神污染攻擊。
不同的個體接受到這種精神污染的攻擊，都會有各種不同的反應。
突然失去意識、自我了斷、像發了瘋似的不斷吼叫－－－這都是曾經出現過的案例。
而Alina的例子…她、看見了。
－－－賜與「Alina」這個名字給自己的老師。
自己曾經那樣尊敬、並且作為榜樣的老師。
將那個像幻影一般的存在「殺到不成原形」之後，她才終於將魔神連同其存在一起消滅掉。
…………
「怎麼樣凍矢？有一點心理準備了嗎。」
「…我不知道，但無論如何，我要去找西園寺的心情不會改變。」
「是嗎…」
這時候，在一旁的組子說話了。
「那個、Alina大人…我看還是先為凍矢大人做點治療比較好吧？」
「…………」
「不必了。」我說。
「Alina，還有組子…我記得魔神的現界時間已經到了對吧？」
「沒錯－－－如果現在要替你完成最基本的治療程序最少也要十分鐘，這十分鐘內只要魔神和宿主的同化完成的話，魔神就不可能繼續待在同樣的世界座標上了。」
「也就是說要是我現在不馬上去，可能就永遠救不出西園寺的意思了？」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吧…不過你現在進去後大可以不必擔心時限了，因為魔神是沒有時間觀念的，既不會隨著時間經過而衰老，也不可能有自我毀滅的一天，所以魔神的時間既是剎那、同時也是永恆哦。」
「那麼出來的方法…算了、事到如今問這也沒用了吧？」
「出來的方法嗎…其實我是很想告訴你的，凍矢…但是我知道的方法只有一種。」
「「－－－將魔神打倒。」」
不約而同地、我與Alina同時說道。
錯愕地看著我的組子，以及露出微笑看著我的Alina。
「凍矢，在這裡。」
我跟著Alina的身後，來到了頂樓的邊緣。
『夕陽西下的景色在頂樓看來相當耀眼－－－然後，就和我們約好的一樣，她就在那裡。』
－－－這麼說來，第一次對她告白，不是就在這裡嗎？
這一次，雖然我們沒有約定。
這一次，是霧原凍矢的獨斷專行。
這一次，或許也會是最後一次。
我由頂樓往下看，寬闊而暗沉的校庭在我的視野中擴展開來。
「魔壓調節門就設置在那裡，你看得見嗎？」
聽見Alina如此說道，我便集中注意力盯著夜幕低垂的校庭景色。
－－－看見了。
就好像是浮水印一般，虛空中誕生出魔力流動的痕跡。
「從這裡跳到那門裡面，我想你應該就能抵達魔神的所在了。」
「嗯…謝謝妳，Alina。假如沒有妳的話，我想我什麼都做不到了。」
「哈哈…別這麼說啊，能夠讓我幫你的你，也是非常厲害的角色哦。」
「…這倒也是啊。」
像是已經釋懷般地，我看著浮在眼前的虛空入口。
神父、加奈美…他們費盡了千辛萬苦阻止我，結果…我還是站在這裡了。
－－－謝謝你們，陪了我胡鬧這麼久。
「那麼、要開始了嗎？」
一旁的Alina對我問道。
「啊啊。」
語音一落，組子就在一旁操作起電腦。
魔壓調節門的門扉－－－就像是宣告死刑開始一般，緩緩地往內側打開。
「啊嗚嗚…凍矢大人，您真的要去嗎…？」
聽見聲音，我將視線交到組子身上。
「我沒問題的啦！不要太擔心我了，對…我去去就回！」
「哈哈哈哈！凍矢，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啊！」
看著開懷大笑著的Alina，我有種緊張的氣氛都煙消雲散的感覺。
「啊～對了對了。」
Alina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像紙片一樣的東西。
「凍矢，這個給妳，這是我特別製作的護符，可以減輕魔神對你的傷害。」
「Alina…」
我握緊手裡的紙片，並且將它夾到我的黑色項圈裡。
「那麼、我也該走了。」
一邊說著，我轉過身去，面對著浮現在校庭上空的調節門。
這時－－－
Alina從我身後飛了起來，並且以用雙腳夾著我的頸部的姿勢坐在我身上。
「A、Alina…」
「你知道嗎？凍矢，能為了自己的信念，甚至不惜做出犧牲自己生命覺悟的你，已經再也不是偽善者了。」
「…………」
「你已經很明確的表達出了，你是為了自己而去救人的這件事…我不知道你剛剛經歷了些什麼事、還有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但你的眼神所散發出的意志，已經完全不是以前的你所能露出的眼神了。」
「是嗎…喂喂，都這種時候了還說這種台詞，妳這笨惡魔是想讓我哭嗎？」
「哈哈哈哈～能看一回你哭的表情也不錯啊，可愛的傢伙。」
「是啊－－－那麼就等我回來吧。」
「凍矢…？」
「等我救出西園寺，我會再次回到家裡，到時候我就哭給妳看！不過…那可是高興的淚水哦。」
「…哼哼、我期待著。」
閉上眼，用最誠摯的心。
「－－－－SA YO NA RA。」
接著、惡魔離開了我的肩膀。
我只是、放任自己、不斷地往最黑暗的虛無深淵中持續落下。
※※※※※
「Alina大人！您真是太厲害了！居然有辦法做出能和魔神對抗的護符！！這是世界唯一的創舉了！！這樣的話凍矢大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對吧！！」
組子興奮地說道，但Alina卻面無表情。
「對魔神用護符…？哈！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那種愚蠢到讓人想發笑的東西？對手可是魔神耶！」
「咦咦？！那、那這樣…Alina大人剛剛給凍矢大人的是…」
「組子，打開電腦。」
「是、是的！」
「看到螢幕上的數值了嗎？那就是魔化機關的運作情形，剛剛給凍矢的護符就是探測這數值的依據媒介。」
「咦咦咦…Alina大人…那凍矢大人果然還是…」
看到組子的表情，Alina只是露出麻煩的表情嘆了口氣。
「妳知道嗎組子？不管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成了專家，就會受限於各種定律、法則、知識、經驗。」
「是、是的…？」
「為什麼會受限？只有一個原因。因為一旦你知道的太多，就會了解到許多的「不可行」與「不可能」，甚至連試都不用試就可以知道那「可能的唯一結果」。但其實呢…對專家而言所謂可能的唯一結果，對於無知的初學者來說，卻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所以Alina大人不教給凍矢大人魔道的知識，就是因為這樣…？」
「沒有錯，這也就是為什麼那些初學者或外行人，能想出所有專家都想不到或是不去想的方法，才會用那些專家都不願意試的方式，去尋找那些「無限的可能」，對吧？正因為凍矢的無知、他的懵懂，我才能繼續在他身上看見那無限的可能性。畢竟－－－當我們懂得越多的時候，也正是一切開始變得無趣的時候。」
Alina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一旁的地板上，抬頭望著月亮。
「那傢伙、還必須變得更有趣才行呢。」
這時，樓梯口又傳來新的腳步聲。
「啊嗚嗚！Alina大人！好像有誰來了！！」
「－－－管它的，我現在沒心情理會那些可悲的人類，如果礙事的話…就殺掉吧。」
「嗚嗚…Alina大人…」
相較於緊張的組子，一旁的Alina連手指都沒動一下。
「哦啊！終於到了！好累！」
Alina‧Xi‧Malignus聽見這聲音，表情突然變得嚴肅。
「啊嗚…請問你是…？現在在這裡走動的話會很危險…」
「喔喔！雖然很普通，但是也很可愛…普通的可愛！」
「那個…這裡有危險…」
「嘎哈哈哈！是指我的事嗎？不必替本大爺擔心了…因為本大爺可是…」
「…………」
少年的話說到一半，就注意到無言地站起身的，並且用尖銳的眼神盯著他看的惡魔Alina。
「翅膀…還有尾巴…這這這這不就是…！？」
但她眼裡看見的並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股她夢寐以求的力量。
－－－能夠成為魔王的力量。
－－－被世界認可的力量。
「王之力的宿主－－－沒想到來的會是你啊。」
Alina如此說道，但少年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啜泣了起來。
「那個…請問你還好嗎…啊嗚嗚…」
一旁的組子看見這情況，變得有點驚慌失措。
「可惡…這個世界…真是太美好了…果然惡魔娘是存在的啊！！本大爺超感動！！」
「………啊？」
「不、什麼都不用說了…可愛的惡魔娘小姐，我的名字叫做二之宮凍和，是將來要成為後宮王的男人，請你務必和我一同探索人類與惡魔之間基因遺傳的可能性…」
「「…………」」無言的組子和Alina。
「－－肅靜！別在那裡耍白痴了！你這工口男！」
一名不知道從哪來的巫女突然從黑暗中現身，並且大聲對著二之宮放話。
「哦哦！巫女服和黑髮！這不是…哇～好久不見啦，我記得妳叫…呃…炎…暗巷？」
二之宮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其身影後，卻露出一副記憶模糊的表情。
「－－－居然能在這個頂樓上隱蔽氣息到這種程度…哼、看樣子是個挺有趣的人類呀。」
Alina面露邪惡笑容看著不請自來的巫女，而組子則是害怕地依偎在Alina嬌小的身軀旁邊。
「啊、可以請妳別對我露出敵意嗎惡魔小姐？我來這裡並不是想要加害於妳，這裡可是在禁止接觸種的面前，要打架也不可能選在這種令人作噁的地方吧？」
「是嗎…那還真是抱歉啦？這是我讓自己養成的小小不良習慣之一，實在是改不掉呢。」
「不用改掉沒關係！GJ！超萌！」
「………這個人類是誰，巫女、你認識？」
「實在很不想說是我認識的…不過很遺憾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她們一同看向二之宮，發現他正在操作著組子剛剛使用的電腦。
「妳這小壞蛋…我要檢查妳的D槽囉！要是被我發現H的東西的話－－－嘎哈哈哈哈！！！」
「啊嗚嗚…請、請不要這樣…」
「「…………」」無言的Alina和炎香。
「可惡…怎麼都沒有H的圖片？真是台爛電腦！」
「那、那個…請你不要那麼粗暴…」
「咦…話說回來，喂喂，這不是我之前打敗的魔物的圖片嗎？」
Alina看著二之宮操作著的電腦螢幕上的圖片，非常難得地，她驚訝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顯示在電腦上的，是魔神Yggdrasil Mir CACHEXIA的圖片。
「炎香妳還記得吧？當時妳也在耶！不過這圖片好像畫得不太一樣啊…應該比這小一點，然後都是灰色的呀？難不成這種魔物還會進化啊！真是太囂張啦！」
「－－－工口男…四年前…小學時代的我和還是白目國中生的你一同擊退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麼魔物……」
炎香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嚴肅的神情。
「那個是被世界公會評定為「禁止接觸種」的可怕魔神…當初我們遇見的魔神因為時空間軸亂流的關係所以顯得相當虛弱，但就算是那樣，我們能把它逼退到其他世界座標點上，那就已經是非常不得了的奇蹟了…」
「啊？本大爺那時候不是已經給它最後一擊了嗎？」
「你到底是有沒有腦袋啊！魔神被你擊退後，你就因為外洩的魔力風暴的關係當場昏死過去了不是嗎？！最後還是我把你叫醒，連我的寶貝竹刀都弄斷了…」
「嘎哈哈哈！一兩隻竹刀不算什麼啦！妳可不要只有年齡和胸部長大，肚量和腦袋卻還停留在四年前哦！」
「…你說什麼？！工口男…我要打死你！！」
「等、等等啊炎香妹妹！有話好好說啊！我雖然長得帥腦袋又聰明，但就是力氣不太大啊！」
「少囉嗦！！超渡你！！！」
「惡、惡魔娘！！快點救我！！」
紅著臉的炎香憤怒地瞪大著眼，二之宮一邊叫著，一邊學起組子的樣子，依偎在Alina的身後。
「…………」
「哇…貨真價實的惡魔尾巴…光是用看的就覺得觸感好好…真、真是太讓人興奮了…可以讓我摸一下嗎！拜託！！」
在極近距離觀察著Alina，雙眼發亮的二之宮殷切地詢問，但Alina只是瞇細著眼沒有回答。
只見嬌小的Alina伸手一抓，就將高大的二之宮的領子抓住，將他的雙眼拉到自己面前仔細端詳。
「咦…怎、怎麼了？對我一見鍾情嗎…這還真是不好意－－－」
「為什麼…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咦？」
二之宮的話還沒說完，Alina就自顧自地說起自己的台詞。
「滿到都要洩出來的王之力…原因到底是在哪裡！？」
「王、之力…？」二之宮一臉疑惑。
「…那種力量、就是打倒魔神的關鍵嗎？」
一旁的炎香看見此景，也已經得出了結論。
「啊嗚嗚…請問…到底怎麼了…」
無助的組子提出問題，但是現場沒有一個人理她。
「喂、惡魔…利用那邊那個工口男，說不定能擊退魔神？」
「不行…不能貿然下定論，要是現在使用王之力的話、魔神會出現什麼樣的排斥反應…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剛剛我已經投入了自己製作的自律型戰鬥魔物了，但在還沒有變化之前，對待魔神還是謹慎點會比較好。」
「－－－對待魔神還能保持如此熟練的態度…惡魔、妳該不會就是在魔界殺掉前任魔王的那個…」
「…………」
炎香露出驚訝的神情，但Alina放開了二之宮後，只回以一道冷漠的眼神。
「喂喂喂，炎香，不要打擾我和可愛惡魔娘的愉快時光好嗎？像你這種平凡的巫女，想得到本大爺的寵愛的話…還是排到隊伍後面去領號碼牌吧！」
「…我真的要超渡你、一定要。」
「嘎哈哈哈！別生氣啦！開個玩笑而已啊！這樣就生氣的話不就和小學生一樣了嗎？」
「混帳東西…為什麼我得為了這種工口魔人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啊…」
「哦？炎香是因為我才跑來的嗎？唉呀呀…這還真是可愛，本大爺就稍微提升一點對妳的好感度好了！」
「喂，白痴，這拿去。」
炎香面無表情地將原本背在背上的棍狀物體，往二之宮的方向丟去。
「啊哇哇哇！這、這是…」
好不容易才接住的二之宮定晴一看－－－是把竹刀。
「和四年前給你用的是一樣的東西，我知道你這次會再出現，就賭賭看這渺小的希望吧。」
「所以…這是要我去擊退那肉球花的意思？」
「…雖然很不甘心…但四年前，你的確是達成了不可能辦到的奇蹟。所以…我想再賭一次試試看…在你身上那名為「狗屎運」的可能性。」
「女孩子別說狗屎好嗎…剛剛不是有說明了嗎？就是那個「王之」什麼的東西…」
二之宮裝模作樣地拿起竹刀揮舞著，便自信滿滿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校庭。
「唉、總而言之，就是那朵花對吧？」二之宮用竹刀準確地指著空無一物的虛空說道。
「啊？工口男你在說什麼？那裡什麼都沒－－－」
「…你看得見？」
炎香的話說到一半，Alina就立刻向二之宮問道。
「啊啊…是啊，咦？你們看不見嗎？這麼說起來我也是爬到這頂樓來之後才看見的，剛剛在校庭裡走的時候完全沒發現有這種怪物呢，嘎哈哈！」
「……這還真是有趣啊，簡直就像那傢伙一樣有趣。」
「A、Alina大人…？」
「…寄宿著王之力的人類、你就去吧，被當成魔神宿主的那個女人…應該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假如你真的成功打倒魔神，我的尾巴就隨便你怎麼摸吧。」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是是是真的嗎！？？！？我們說好了喔！！」
「這工口男…真的是沒藥醫了。」
語畢，二之宮來到頂樓的邊緣，頂樓上的夜風將他敞開的格子襯衫吹得翻飛。
「惡魔娘，妳說的那個人的確是我很重要的人…但就在你和我的約定達成的瞬間，妳的重要度就和現在在裡面的琴音同等了…如果要問為什麼的話，那麼答案很簡單。」
「－－－願聞其詳。」
「那是因為…我是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人，同時也是最後一人的－－－後宮王！！嘎哈哈哈哈哈！！！」
一邊大笑著，二之宮散發著萬鈞的氣勢、毫不猶豫地從頂樓飛躍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我有懼高症喔喔喔喔喔喔喔－－－－－」
半秒後、他的悲鳴，也同時迴盪在整個頂樓上。
「…為什麼那種傢伙會有那麼特殊的力量啊。」
炎香在一旁，擺出忿忿不平的表情說道。
「或許…這就是所謂「世界的惡意」吧？哈哈，我形容得還真好。」
夜幕低垂，洪荒開闢之初就已存在的可怕生物，正在距離不到此地一公里之處蠢動。
「－－－好了、這裡沒我的事，就先告辭了。」
簡短地說了這句話後，巫女炎香往後退了幾步，隨後便消失在黑暗的角落中。
「…組子。」
「Alina大人…？」
「或許這會是…汎用惡魔化機關的最終啟動實驗也說不定。」
「這…那凍矢大人不就…」
「看來這下子、或許…我和那傢伙的契約也會結束吧。」
「…………」組子沒有說話，但是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組子、要是那笨蛋回不來了－－－從今以後、就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傢伙的名字了。」
惡魔Alina只是輕輕地閉上眼睛，接著緩緩睜開，仰望著高掛在夜空上的那輪千古不變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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