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在意識のアスピレーション

08 -the Past of Saionji-

我其實是個很怕生的人。

國中時代，在學校，我其實是個存在感薄弱的學生。

事實上存在感薄弱的原因，我自己相當清楚。

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要說喜歡看漫畫、小說或是一些電視劇節目，雖然我和大家一樣都會看，倒也沒有真的那麼喜歡。

我知道自己對這樣不好，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變得更好。

迷惘的自己。

於是我便聽從老師與長輩們的勸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事的自己，那麼就去唸書吧。

只要以唸書充實自己，那麼將來一定能夠找到美好的出路。

就這樣，靜靜地在教室裡翻著書的我，因為怕生的關係，也沒有和班上的同學打上很好的關係。

要說朋友那還是有的，但就只是平時幾個人會一起吃飯的關係罷了，一起出去玩的次數也寥寥無幾。

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大概就足夠了。

－－－直到我真正認識了那個人之前。

　※※※※※

回過神來，下課鐘已經敲響了。

增淵中學的鐘聲是柔美的西洋音樂，我對此印象一直很深刻。

我並不是因為上課上得太累而恍神，而是因為太過於專注在課堂上，在老師也沒發現即將下課的狀況下，有時候會被突如其來的鐘聲給小小地嚇了一跳。

用這種說法似乎顯得我的成績很好，但其實我的排名也就在班級裡的中上程度而已。

身為一名國中生會如此地專注在課堂上－－－我並不知道我是少數還是多數，只是這是長久下來養成的習慣。

如果要問我喜不喜歡念書，那大概會跑出「不喜歡也不討厭」這種模綾兩可的答案吧。

但真要說出自己的內心話的時候，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我喜歡念書－－－那是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多多少少應該會有些「興趣」的對吧？

但我並沒有。

這不是個好現象，我自己非常清楚。

但是因為我持續不斷地專注在課業上的緣故，導致我的成績可以取得在中上左右的落點。

就單純因為這樣，我接受著老師及長輩們一定程度上的好感。

「Hey！西園寺，一起吃飯嗎？」

「啊…二之宮君。」

露出一副爽朗笑容來到我的座位後面的這人，是我在學校的少數朋友之一，二之宮凍和。

說是朋友或許有些牽強，其實也是他一開始主動找我講話的，原本我們兩個之間完全沒有接點。

只是剛好常常坐在我的座位後面的同班同學－－－我一開始是這麼想的。

「今天早上的課真是無聊死啦…唉唉，這年頭的國中真是難混呢。」

「二之宮君不喜歡上課嗎…？」

「那是當然的囉！誰會喜歡上課啊…」

…………

二之宮君無意間說的話，深深地刺進了我的心裡。

誰會喜歡上課…是嗎？

「咦？西園寺？怎麼了嗎？」

「啊、沒有，沒事…」

為了掩飾自己的動搖，我勉強自己露出微笑。

「喂喂喂二之宮！你別再來糾纏西園寺了好嗎？該怎麼說你才好啊…真是的。」

現在走過來毫不保留地叱責二之宮君的，也是我在班上的少數朋友之一，也是擔任班長的優秀學生，小倉遙。

「什麼糾纏！妳嘴巴也太壞了吧？這是一般會對充滿著熱誠態度以及良好社交觀念的同班同學說的台詞嗎？小遙～」

「閉嘴！別叫我小遙！還有你真是這樣想的話就回去和坐在那裡那些臭男生吃飯啊！還一邊那麼大聲討論H的話題…」

「嘖嘖嘖…國中男生就是這種生物，你不知道嗎？」

「是啊…倒是你一點都不像國中男生，你的H度已經完全超越國中男生的等級了。」

「小遙，不愧是班長，NICE吐嘈！」

「就說了別叫我小遙了！」

這麼說可能有些失禮…只不過看著他們兩個人互相對罵，也是我校園生活的樂趣之一。

像那樣對彼此都可以放得開的開闊態度，一直讓我很羨慕…總有一天也能和他們兩個一樣就好了，我常在心裡這麼想著。

「那個…小遙，我並不介意…一起吃飯…」

我試著鼓起勇氣介入他們兩個的對話之中，但是總覺得話都含在嘴巴裡，看來我的對話技巧不再精進一點不行了。

「妳看妳看妳看！西園寺也沒有不願意啊！拜託妳囉小遙～」

「…真是的琴音，妳這樣對二之宮太有禮貌了啦！他是那種妳給他一點讚美就會立刻忘記自己是誰的那種蠢蛋哦？」

就如同小遙說的一樣，顯得有些得意忘形的二之宮君一邊大聲地講話，一邊開心地打開他的便當盒。

我稍微用眼角餘光瞄了一下他的便當－－－是很普通的便當盒，但是卻有一項特異點。

「咦？二之宮的便當居然沒有肉？我以為你這種人一定超愛吃肉的耶，白目國中生的屬性裡不是都要加上愛吃肉？」

「我不是白目國中生！而且其實我是素食主義者…要吃肉的話，我也只吃年輕女孩子身上透著香汗的肉體…」

「噁心！太噁心了！說出這種話的那瞬間你就已經是完全的白目國中生了！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飯，快點滾開～！！」

小遙貌似用盡全力推著二之宮的肩膀，並且露出了像是看見倒在路邊廚餘的表情。

「西、西園寺！這裡有個對本大爺純真愛好有意見的懵懂女國中生！妳快救救我啊～」

「不准你用那種噁心的口氣和琴音搭話！不、你不要再講話了！你有嘴巴這件事一定是造物主的最大過錯！」

「………噗。」

看著激動的小遙以及二之宮君像傻瓜一樣的爭吵，我不禁漏出了一些笑聲。

「琴音…？」

小遙瞪大了眼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則是回以一副疑惑的表情。

「HA～HAHAHA！HA！！看吧看吧！西園寺也很開心啊！快點開動囉～」

「真、真是的…我不管了啦！愛怎樣隨便你！」

身為班長卻說出這種台詞可能有點不妙，但小遙氣沖沖的拿出自己的便當盒的同時，她也偷偷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雖然二之宮君喜歡講一些很下流的台詞…也常常被班上的女同學們歧視，但我想這間學校裡應該沒有一個人是真的討厭他吧。

我一邊在心裡胡亂想著，一邊與我的好友們度過愉快的午餐時間。

　※※※※※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

原本我以為我會和二之宮凍和以及小倉遙一起度過愉快的國中生活直到畢業－－－但是我似乎錯了。

或許是我太小看了二之宮凍和這個人的本質…但這還不算是最大的重點。

即使如此…或許那件事其實才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線也說不一定。

在放學的時間，二之宮君約了我留在放學後無人的教室。

事實上不必特別約我，只要小遙放學後沒有找我去吃點心或是去聽音樂，基本上我都會待在教室多自習一個小時。

基本上我家還算是熱鬧的，大姊和媽媽就先不提，尤其是有個性格開朗的妹妹以及很情緒化的爸爸更是如此－－－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選擇留在無人的教室內唸書，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更容易集中精神在文字之中。

有時候我也會利用這個時間來讀些小說，不過要是在太過炎熱的夏天，我還是會選擇回家吹冷氣的吧。

最近的氣候還算涼爽，原本只有我自己一人的教室內，但現在多了另外一個人。

二之宮凍和。

連擔任班長的小遙也都已經回家了，教室裡只有我們兩個。

我一邊看著書本，一邊不時感到他散發出的強烈存在感，不由自主地就變得有些分心。

像是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似的－－－抑或是他根本無視了這種尷尬氣氛，說出了令我無法在繼續心平氣和念下書的台詞。

「吶吶，西園寺，你喜歡我嗎？」

「什、什什什什什二之宮君你在說什麼？！」

「其實是我決定要攻略妳了啦，文學少女的迷人之處實在可怕…」

「啊、什麼…？攻略？那是什麼意思…有誰要發動戰爭了嗎？」

「不是那樣啦，是我二之宮凍和，想要和妳，西園寺琴音－－－感情變得更好，更曖昧，更有男女之間的氣氛…嘎哈哈！」

「…………」

露出了有點像痴漢的表情，二之宮君似乎是想像到了什麼下流的畫面，連呼吸聲都變得有些急促。

「對、對不起…我我我今天還有事就就就先回家了…」

「西園寺！喂！」

用盡全力擠出道別的話，我不顧一切就奪門而出。

從那之後，我就變得對二之宮凍和這個人充滿著警戒。

是害怕他在繼續靠近我嗎？還是討厭他那種令人感到噁心的表情？我不曉得。

這樣的他就坐在我的座位後面，所以每天上課我都像是要上戰場一樣，戰戰兢兢地不能自己。

每當二之宮君向我搭話我都會變得很緊張，這實在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事。

就這樣，我們處在這樣不穩的氣氛之下過了一個禮拜。

不管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如何，時間依舊會流動－－－就這樣，又來到了今天的午餐時間。

「喂…從今天開始就感覺氣氛怪怪的耶，琴音？」

小遙走到我的位子旁邊來，似乎是察覺到我的不尋常態度而向我搭話。

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我也變得沒辦法集中在課業上…發現我的小考成績每況愈下，小遙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沒、沒有啦…」

我實在無法將那天發生的情形簡單地說出口…真的讓我講出來的話不如叫我去死吧！

「啊－－－是不是二之宮對妳做了什麼？！－－－喂，那裡的工口男！從實招來！」

眼光銳利的小遙將視線轉到坐在我座位後面的那名男同學－－－也就是二之宮凍和身上。

「什麼啊…怎麼了嗎小遙？愛的告白不應該選在午餐時間的教室裡哦。」

「誰要和你這種工口男告白啊！去死吧！變態！」

「啊啊…傲嬌屬性也有種讓人受不了的滋味啊…」

「少囉唆！今天你們兩個一直都怪怪的－－－該不會？！」

「妳到底想講什麼啊…」

「你是不是鬼鬼祟祟尾隨琴音然後在電車上對她毛手毛腳…」

聽到小遙的台詞，我的肩膀不禁顫抖了一下。

「什…最好是啦！而且西園寺回家又不用坐電車！」

大聲反駁的二之宮君，難得他也會有臉紅脖子粗的時候。

「的確是這樣沒錯啦…奇怪，你怎麼知道西園寺回家不用坐電車？」

「班上的每個女孩子的情報我都已經掌握了…當然，也包括妳哦小遙？」

「－－－死變態！把那變態情報給我拿來！」

二話不說搶走二之宮君的紙，小遙立刻在我們面前把紙撕成碎片。

…這是多麼強的行動力啊，我從心底對小倉遙這個人物感到佩服。

「身為班長，可不能讓你這變態如此放肆…」

「哼，反正我還有一張。」

一邊說著二之宮君又拿出一張全新的紙張。

「－－－！！」

「好、好了啦小遙！再這樣下去不太妙…」

「琴音，妳老實說，這工口男到底對妳幹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要去和老師告狀讓他退學！」

「什…喂喂喂小遙，退學也太超過了吧？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誰是你好朋友啊！還有不准叫我小遙！」

小遙一邊怒吼著，也同時用憤怒的眼神盯著二之宮君看。

－－－她是真的生氣了。

小遙身為班長，同時也是個很情緒化的人…我看得出來，因為我家的爸爸也是這樣的人。

「你這傢伙！！快說！！」

小遙一把就抓起二之宮君的制服領子。

「喂喂喂…就算我是女性主義者，妳這樣也太過份了吧？」

「對你的話這還算輕微的呢！」

「請不要以為裝作傲嬌的話就什麼台詞都可以講喔！」

「就說了我沒有在傲嬌啊啊啊啊啊啊！！！！」

眼看著、小遙的巴掌就要打在二之宮君的臉上－－－

「S、STOP－－－－！！」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叫。

「琴、琴音？」

「西、西園寺…」

「吵、吵吵吵架是不好的…小遙也快住手…」

我強迫自己這時候一定要擠出聲音，不然的話事情一定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剛剛那一次大吼，感覺全班的眼神都聚集在我身上…啊、啊啊，快死了。

「…我就先放過你，今天放學一定要你講清楚，二之宮！」

「嘖、我對小倉遙的攻略路線有哪裡出錯了嗎…」

隨著騷動漸漸平息，午餐時間也跟著結束了。

然而充滿著風波的校園劇，並沒有就此完結。

當天放學－－－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我們校舍的走廊，會經過這裡的人比較少，所以小遙把二之宮君叫來這裡問話，才比較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啊啊，妳真的很煩耶…太過黏人的女孩子可是會不受歡－－－嗯，等等，仔細想想好像也滿有魅力的哦？」

「不要模糊焦點！快點講！」

逼迫著二之宮君的小遙散發出驚人的氣勢…我當然不能置身事外，畢竟小遙也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

「我和西園寺…說我喜歡她而已啦。」

二之宮君用百無聊賴的表情說道。

－－－心臟、好像要穿破胸膛衝出來似的。

「什…又來了嗎？二之宮…你還真的是很沒節操耶…」

「小遙…用不著忌妒，就算妳對我這麼壞、我也沒有放棄攻略妳的機會…」

「你笨蛋嗎？想死嗎？」

聽到二之宮君的發言顯得有些傻眼的小遙，最後也不忘嗆聲回去。

「唉…和這傢伙同班真是倒了大楣啊。」

「嗚嗚，妳說話還真毒。」

聽了一句話就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的小遙－－－我本以為可以就這樣讓這場騷動結束，但是我錯了。

「那麼，琴音，雖然我想應該不會…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一下，妳對二之宮有什麼想法嗎？」

「咦？這…我…」

「西園寺！LoveLove！」

如果就這樣不給二之宮君一個明確答覆，似乎是一件滿失禮的事。

好吧，鼓起勇氣…我不能一直懦弱下去了。

「我是…不討厭二之宮君啦…如果只是當朋友的話…」

「哈？妳不討厭他？不用客套沒關係哦？就算這傢伙腦羞了我也會負起身為班長的責任教訓他哦？」

「不是啦！二、二之宮君總是給人感覺很活潑開朗啊…如果我也能向他多學習一點那就好了。」

「嘎哈哈哈哈哈！！看吧看吧看吧！我活潑開朗啊！我也是有優點的！小遙！」

「工口男…就說了別叫我小遙！妳看啦琴音…他又開始得意忘形了…」

「呵呵呵…」

我只能乾笑地試著抹去這尷尬的場面，唉…真想趕快回家。

「那麼…」

二之宮君好像想講什麼。

「從今以後還請多指教啦，琴音！」

他如此說道，並且擺出比平時還要爽朗好幾倍的開心笑容，便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

留下的只有雙頰紅得發燙的我，以及在我面前揮手想取回我意識的小遙。

　※※※※※

那天是和以往一樣，稀鬆平常的日子。

我這句話並沒有說錯…因為異常的，只有我本人而已。

我並沒有看清楚二之宮凍和這個人的本質，就隨意和他打好了關係。

或許這是我不聽小遙給我的勸告而造成的後果吧…

但同時，這也是我徹底看清二之宮凍和這個人本質的契機。

那是放學時候發生的事。

放學的鐘聲響起，我像平常一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繼續自習，差不多是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回家的時間。

我像平常一樣在自己的位子上自習，但是今天有四名男同學窩在左下角的教室角落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反正我也沒有能和他們搭話的勇氣，所以我決定自己專注在今天課堂的複習。

那四名男同學當中－－－二之宮凍和也在那裡面。

他們聊天的地方距離我的座位還算滿近的，他們私語的聲音我雖然聽不清內容，但果然還是多少會有些影響。

怎、怎麼辦…我應該去請他們離開嗎？

就在我猶豫的同時，班長小倉遙－－－同時也是我的好友之一的小遙，用驚人的氣勢走進教室裡。

似乎是班長都要做的課後自主巡查。

「喂喂！你們這些臭男生，快點回家好不好？你們在這裡很礙眼耶。」

小遙很不客氣地對男同學們說道，想當然馬上就會被抗議。

「什麼啊…為什麼我們不能待在教室？那裡的西園寺不是也經常留在教室嗎？只是因為成績好就有差別待遇喔？」

和我不太熟的男同學向小遙抱怨，被點名的我不禁肩頭顫動了一下。

「好了啦、今天就到這裡撤退吧？關於下次的作品我會再拿名單給你們的…」

二之宮君像是要安撫其他男同學一樣，用和緩的口吻想要勸退他們。

「呿、無聊死了，走吧走吧！」

其他的男同學開始收拾起原本他們放在桌上的文件，因為他們都圍在一起，剛好遮住了文件的內容。

「－－－等一下！站住！你們手上那些是什麼？是違禁品對吧！」

小遙發揮起班長的正義精神，毫無畏懼地就衝到那些男生前面想要察看文件。

「什、什麼啊！小倉！妳不要鬧了啦！」

「哦？是什麼樣的東西不能讓班長看見？從實招來！」

雙方用力拉扯的結果之下，文件散落了一地。

「什、麼…這、這是…」

看見攤在地板上的文件，就連那個超有正義感的班長小遙都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聲音。

到底是什麼？

「啊！完、完蛋了！我我我不管了，這都是二之宮的錯！我們走了！」

其中一名男同學驚慌的大叫，另外兩名男同學也附和著他，三個人就慌忙跑出教室。

「喂！竟然推到我身上啊！你這混帳！」

二之宮驚慌的叫著，小遙還是面露驚恐。

這些東西真的這麼不妙嗎…？

教室裏只剩下我與小遙以及二之宮君，所以我偷偷靠近看了一下散落在地板上的文件。

「這是…」

…………

像是文件的紙張上面印著像是寫真集裡面會出現的裸體的女性身體，但是又不完全是這樣。

因為原本女性的頭，上面被貼了一張不同於身體主人的臉孔。

仔細一看，原來那是我的臉啊…

不只是我的，還有小遙的，其他女同學的，連隔壁班我叫不出名字的女同學都有。

這就是所謂的，移花接木的色情圖片？

啊－－－啊哈、哈哈哈。

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我只能漏出尷尬的乾笑。

驚慌的二之宮君似乎發現了我已經看到那些色情圖片，臉色立刻刷成一片慘白。

「等、等等…琴音，聽我解釋！」

二之宮君……不，二之宮凍和，不斷向我接近並且想要辯解的他，雖然外表和平時一樣…但他現在在我眼裡，就像一隻兇惡的野獸似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不、不要…不不不要過來！」

「琴音！！」

小遙好像有出聲叫我，但我就像沒聽到一樣立刻抓起書包，連書本以及筆盒都來不及收，也不管書包裡面的東西會不會掉出來，就這樣不顧一切地往教室外狂奔。

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想要把一切都忘記似的，不斷踏出步伐。

哈啊、哈啊、哈啊………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總算是藉由激烈的運動好讓心情冷靜了下來。

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站在一間鐵工廠前面。

這裡似乎是想要蓋什麼設施吧，器材看起來還算是新穎的，似乎是幾個月前才搬進來的物品，但是現在裡面沒有任何工人，簡單說就是無法從這裡感受到人的氣息。

或許再過個三、四年，這裡就會蓋起一棟全新的商業大樓。

或許再過個三、四年，這裡會被廢棄，變成一處只要是正常人，就誰也不想靠近的廢棄工廠。

（哈哈，妳很煩惱嗎？）

「？！」

我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但是不像是空氣震動的感覺－－－簡直就像是有誰將訊息直接塞進我的腦袋中似的。

（被朋友背叛了，應該很難過吧？）

「…………」

我、我被背叛…？

…是說二之宮君的事嗎。

二之宮君平常總是露出笑臉迎接我…在我不知不覺當中，他的存在已經在我的校園生活中佔了很大一部份的位置。

但是我沒有想到，原來他腦袋裡面想的或許都是一些H的事情，所以才想主動接近我的嗎？

原本我以為我們可以當成好朋友的。

就連我這麼內向又沒用的人都可以交到的、一個非常有親和力的朋友－－－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一個充滿著熱誠態度以及良好觀念的「好朋友」。

難道…是我錯了嗎…？

『並不是你付出真心去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會理所當然地以真心回報你…』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我可以幫助妳忘記哦。）

…………

（討厭的事、令人煩躁的事、那種無聊的日常、每天看著別人臉色的生活－－－全部忘記吧。）

…………

與我的意識無關，我用自己的腳步，受到了某種力量牽引，走進了鐵工廠深處。

（對…就是這樣，畏畏縮縮的日子，已經結束囉。）

－－－我、再也回不來了嗎？